茶腐玉

喵喵,脑洞太大咧!

【古剑奇谭】【月兰】扑朔(月言性转,短篇完结,嫁娶梗)

扑朔

 

【古剑奇谭】月兰

茶腐玉

 

 

琴川大户孙家有一独女,闺名月言,这是城里人都知道的事。孙家小姐容姿姣好,品性贤淑,唯有不足便是久病缠身,不堪罗绮。街尾的王二娘瞧了心疼,连上香时都要帮她多烧一炷,以祈安顺。

 

孙家近日抛绣球招亲,接到的是同为大户的方家独子方兰生,这也是城里人都知道的事。奈何方公子年岁尚小,心思无定,总想着同城中那几个神神秘秘的异乡侠客闯荡江湖,三番两次去孙家意欲退婚。街头的宋老伯好打抱不平,为此没少给方小公子脸色看。

 

然有许多城里人大多不知道的事,宛若山中薄雾,扑朔迷离。

 

 

 

这日晌午刚过,琴川城里就急急落了雨,雨势来得迅猛,打在书院外的宽大的芭蕉叶上,响声噼啪。方兰生被先生留堂,一出门正赶上急雨,他想着回家怕已早过饭时,脚步一转便向两条街外的醉仙居跑去。

 

兰生抱着书袋甫一进酒楼,就被堂内热热闹闹的喧嚣气吓着了。小二见他这个金主驾临,向来招待得分外殷切,这次却支支吾吾犯起了难。

 

“方小少爷来得不巧,外面雨这么大,街上的人都来小店背雨,一时客满,当真对不住。”小二连连道歉,想了想又说,“倒是二楼临窗的雅座上,有位公子独身而来,小少爷若是不介意,便与他将就一下,两人共用一桌可好?”

 

“有何不可。”方兰生倒是无甚在意,他从来没什么少爷架子,听闻后也只是点点头,任小二领着上楼。

 

方才着了冷雨,腹内又空荡无物,唯今要先填满才好,哪里顾得上别的什么。

 

那公子坐在二楼最里端,穿一身淡紫素袍,正在细品面前几碟小菜。醉仙居内本是人声嘈杂,雨势让空气都是潮湿黏腻的,走到那人身边时却全然不觉,还带了几分微寒的清幽。

 

小二同他说了两句,他当即应了下来。抬头望向方兰生,只见他五官清逸隽秀,眸色浅淡的双瞳若含秋水。

 

“请。”那人只说了一字,声音柔婉,颇有几分雌雄莫辩。

 

“多谢。”兰生闻言放下书袋,撩开下摆便坐在那人对面。他向小二要了一壶莲花白,两个白瓷酒盏,为二人各斟一杯后,率先端起自己那杯仰头饮下,笑道,“在下方兰生,这位公子瞧着面生,想来不是本地人,莫非是初到琴川?”

 

“正是,随家父来琴川,做些小本生意。”对方也拿过酒杯,却只浅酌一口,回他说,“敝姓孙,小字攸宁,方兄叫我孙公子便好。”

 

“君子攸宁,当真好名字。”兰生颔首低叹,又颇为熟络地举箸为他布菜,“什么兄不兄弟不弟的,文绉绉的实在拗口,我叫你一声攸宁,你也唤我一声兰生,如此不是正好?”

 

那人看着碟中油亮的红烧肉,蛾眉轻敛,终是夹起来放到嘴里,应一声“好。”

 

说话间,兰生添的几道菜陆续端了上来,皆是龙井虾仁,松鼠鳜鱼,蟹粉狮子头之类荤菜。醉仙居这几样最是拿得出手,色泽光鲜诱人,香气扑鼻,令人食指大动。

 

少年腹内早已擂鼓,却还是请对方先用,“攸宁尝尝这些,皆是这里的看家菜,味道自然是妙不可言。”

 

回应他的,是孙姓公子的几声轻咳。他以手掩口想要止住,却是越急咳得越厉害,连睫毛上都沾了泪。

 

“你这是怎么了?饭菜不合口味吗,还是不擅饮酒?”兰生吓了一跳,连连帮他拍背顺气,又端起一杯茶水送到他嘴边,看他喝下去缓了呼吸。

 

孙攸宁缓声道谢,又解释道,“无碍,我自幼比常人羸弱了些,阴雨天空气湿冷,寒意入骨,心肺难免不适。”

 

方兰生仔细听罢,抬眼仔细端详,这才发现他形容略有憔悴,面色苍白虚弱,唇上亦无血色,如明珠蒙尘,让人见之不忍。他不由握上对方偏凉的手,轻捏了一下说,“那你可得开几服药,好生调理一番。这江南的春雨连绵不觉,下起来可就不知何日方霁了。”

 

“多谢兰生挂怀,我家中自有准备。”

 

“不若你换副方子试试?城西悬壶的医馆,正是少恭……我的总角在坐堂。他的医术高明得很,吃过饭我带你去找他,让他帮你开些药来。”少年拉着他说个没完,唠唠叨叨的,却俱是真心实意,“我也可以教你做几道药膳,过去我娘身体不好又不爱煎药,我便总做给她吃。”

 

说起药膳便想起吃食,兰生心中还未多想,肚子倒是率先轻叫一声,在说话的间隙中分外明显。孙公子也不禁掩口低笑,将菜都推到他面前,说,“药膳的事晚些再说,你快先吃吧。”

 

 

 

座间一时无声,青衫少年埋首吃得开怀,对面的公子便小口饮茶,间或给他添两道菜,目光落在兰生天青色的发带上,默然含笑不语。

 

等到窗外云销雨霁,方小公子才算将桌上佳肴扫荡一空,摸着肚子笑得懒散而餍足。孙公子也回了他浅淡一笑,指着他方才瞧了半天的物事问他说,“这是何物?”

 

方兰生顺着他的目光,看到悬于自己腰间的玉佩,遂将其取下握于手心,递到孙公子面前,“你说青玉司南佩啊,怎么样,瞧着不错吧,我从小就戴在身上。”

 

“此玉色泽温润,入手滑腻微热,隐有光华流于其间,的确是块好玉。”孙攸宁将玉佩握在手中,反复端详而后说,“只是,以我拙见,这似乎是块半璧。”

 

“半璧?你是说这司南佩只是一半,还有另一半在别人手中?”方兰生来了兴致,“你这说法倒是新鲜,攸宁何处此言?”

 

“只是我……曾见过与其相似的双佩。”孙攸宁言辞模棱,复又肯定道,“虽不敢笃言,却也十之八九。”

 

“如此说来,定然有他人手中的玉佩可与我互补。”兰生意兴盎然地说,他奇志小说看得多,此时忍不住浮想联翩,“难不成,是我失散多年的骨肉至亲?”

 

“亦或是有缘之人。”孙攸宁承口道。

 

他这话说得自然,哪知方兰生慌忙摆手,又拿掌心抵着额头摇头晃脑,“哎,别提什么缘分了,说着我就头疼。”

 

孙攸宁一愣,低声询问,“怎么了?”

 

“攸宁你初来琴川,有所不知,近些天城北孙家抛绣球招亲,声势浩大好不热闹。我本不想去接,那绣球也不知怎么长了眼,直直奔我怀里来,我就莫名其妙成了他家女婿。”

 

“瞧兰生年纪也该娶亲,听你之言孙家也算望族,如此做了乘龙快婿有何不可?”孙攸宁难得接连追问,语气中还带了几分劝解之意,“况且你既接到绣球,就说明你与孙小姐有缘,莫要辜负了才好。”

 

“哪里有什么缘分?”兰生声音含混地反驳,他喝了一点酒,连脸颊都染上了绯色,“什么姻缘天定,情系三生,皆是妄言!我连那孙家小姐的面都没见过,长相性情一概不知,万一娶回家是个貌比东施的母老虎怎么了得?”

 

“原来足下是担心这个。”那人像是松了一口气,继而替他设想,“那若是见过面了,发现孙家小姐面若春花,为人娴静持重,有大家风范,你待如何?”

 

“若是这般,待我想想……”兰生还真琢磨起来,托着下巴眯起双眼,半晌言之凿凿道,“也不娶。我同她并无感情,纵是貌美又如何?”

 

“方公子……兰生,”孙攸宁被兰生一瞪,连忙改口,“如此也不愿娶,兰生你,可是心有所系?”

 

没料想他会这样问,方兰生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。

 

很久之前,他心中便有个黄衣少女,明眸皓齿,单纯伶俐,兰生初见时便想将她娶回家。而后少女的身姿在心底渐渐淡了,不知为何多出了一位玄衣少年,总是对他冷言冷语,却在危急时一次次挡在他身前,兰生在他身后躲久了,就想追上那人背影,同他比肩。

 

此时,被新近结识的公子问及,两个人的身影仍在心中,却是迷迷蒙蒙地隔了老远,摸不到,自然也就抓不住。

 

方兰生今年不过一十又七,于情爱之事知之甚少,一时惶然,横竖也想不明白。他想将心中百转同眼前这个素昧平生的人说一说,理一理,也许便能想通。

 

他下定决心,回过神来才发现攸宁不知何时将茶盏打翻,微烫的清茶沾湿他半个袖袍。兰生抬手想帮他将水拭去,却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了。

 

孙攸宁神色泰然,可同方才的温润又有几分不同。未等兰生说话,他已径自站起身子,向少年一拱手,规规矩矩地说,“天晴了,你也吃好了,谢过方小公子款待,在下先走一步。”

 

兰生心中有些失落,讷讷应了一声好,将未曾吐露的心声咽回肚内,一并咽回的,还有某种难以言明的希冀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琴川城不过方寸之地,两人一旦相识,便总能在街头巷尾偶然相遇。

 

起先是他缠着屠苏一同刷侠义榜时,那人施施然从他身后出现,同他打声招呼,又含着笑看了屠苏七八眼。后来他陪襄铃在包子铺等刚出锅的包子,身旁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,一回头便发现他掏了铜板,也要来上一笼。

 

陵越同他去城外练法术,回程的途中正碰上那人,坐在马车里说要去城外的静安寺礼佛。连兰生帮着少恭在医馆看诊,坐在少恭身边研磨药粉时,一抬眼便看到他在门口排队,身形颇有几分病弱,神采却还是好的。

 

孙攸宁带着他的好神采,用他那稍显阴柔的嗓音唤他,“兰生。”

 

三日之内接连七八次相遇,兰生惊喜之余亦觉二人颇为投缘,于是放下手中活计,起身迎他说,“攸宁,我见你几日似乎颇为清闲,家中之事忙完了?”

 

“有家父操劳,我也不用多做担心。”

 

“既是如此,不如我带你逛逛琴川,总好过你一人在外。”兰生心性纯良,看孙攸宁这般伶仃,便想着要陪陪他。

 

“若是如此,当然再好不过。”一身素白袍的公子爽快应下,“除家父外,攸宁在城中全无相熟之人,就烦请兰生多多担待了。”

 

“自然自然。”兰生笑着揽上那人肩膀。

 

之后几日,他二人便围着琴川城游山玩水,赏花品茗,尽享风流公子之乐。孙攸宁饱读诗书,言辞间带了几分文人雅气,平日里话虽不多,出口的观点倒是和方兰生鲜有相左。

 

兰生不得不承认,同孙攸宁相携出游意趣颇多,几番对比之下就愈发明显。

 

屠苏整日板着张木头脸自是不必说,陵越大哥待他虽好,却总流露出些许维护之意,让他有点不自在,少恭与他分别几年,性情愈发难测,又因为巽芳的缘故怀揣了满腔心事,兰生左右问不出,自然也同他有了间隙。反倒是初来琴川的孙攸宁,待他亲和有礼,进退得宜相貌上又有那么几分柔婉,看着十分顺心。

 

尤其是那日坐在河边的垂柳下,两人交换着说些幼时趣闻,在低言和轻笑中赏落日烟霞,夕阳融融,波光澜澜,映着攸宁淡色的双瞳,仿若望进了宁谧静湖。

 

兰生想到那日在酒楼的对谈,随即想起孙攸宁问他是否已经心有所属。实话说他仍不明,少女的身影已经模糊得快要看不见了,那个眉目清冷的少年,也只在偶然间滑过心尖。他现在整日与攸宁玩乐尽欢,少有闲暇会想起别的什么。

 

孙家那边又来催婚,他不知怎么答复,暗想下次见面时,定要让攸宁帮他想出个对策来。

 

 

 

这日兰生难得在家偷闲,正想去找许久不见的襄铃玩,刚一出方府,转过街便看到孙攸宁,笔挺着颇为单薄的身子正同人对谈。

 

他昨晚才同自己喝完两大坛女儿红,醉得话都说不清,今日这么早出门是要做甚?

 

兰生本想过去瞧瞧,才近前几步,就听孙攸宁说了一句“再会”。街角的布料摊挡住了另一个人的身影,声音却是毫不受阻地传到兰生耳边,那人说“晚些再聊”,嗓音清脆甜美,竟是个少女。

 

他紧走两步想看个清明,视野中辗转过一片蓝色的衣角。兰生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背影,却已将对方认了出来——那脚步轻快的烂漫少女,不是风晴雪又是何人?

 

看他们状似亲密,想必早就认识,只是自己为何全然不知?亏得孙攸宁当初还说他在琴川并无熟人,他和晴雪不是挺熟。

 

方兰生这边还未回神,闻声回眸的孙攸宁已经走到他身边,在他耳侧轻念道,“兰生,在想什么?”

 

青衿少年被他吓了一跳,尚神游太虚,脑中所想便已脱口而出,“你与晴雪……”

 

“我与晴雪如何?”孙公子不以为意。

 

“没什么。”兰生这才回过神来,颇有些丧气地说,心里不知为何不太舒坦。许是他诚心诚意当作朋友的人,竟然背着他私交甚笃,许是因为别的什么。

 

“晴雪是我一位故人。”孙攸宁率然承认,拉着兰生到近旁无人的暗巷中,同他细细讲道,“我的性子太过温吞,心有所系却不敢直言,患得患失状若女子,是她从中点醒,我才一鼓作气,做些男人该做的事情。”

 

“如此。甚好。”兰生听了糊涂,只觉得这巷子太过幽深了些,对方说出的话落到耳边,直让他喘不过气来。

 

孙攸宁像是没听出他语气有异,仍旧拉着他说,“兰生,我给你看样东西。”

 

他松开兰生的手腕,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。那是块青碧色的玉佩,色润而泽,幽邃通透,握在手中隐含微热,仔细视之若能看到光华流动。那物件兰生看了十余年,一直佩在身上从未取下。

 

“这是……青玉司南佩,你从何得来?”兰生低下头,发现自己的玉佩还挂在腰间,急急扯下来,同对方手中的拼在一起,才发现两块玉佩形状相似,轮廓紧合,触碰时发出青绿色的幽光,“它们……是一对?”

 

“正是。”孙攸宁上前两步说,“你儿时从市集捡到这块青玉司南佩,岂知那正是我遗失的?兰生,你知我字攸宁,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,我的本名是什么?”

 

兰生被他逼得连退几步,靠在墙上动弹不得。冰寒的青砖贴在他脖颈处,激得他寒毛都竖了起来,张圆了眼睛看向对面的男人,“没有,你叫什么?”

 

“月言。”孙公子慢条斯理地答道。

 

“月月月……月言?孙月言?!”他吓得猛然弹起身子,又被对方压了回来。那人胸膛单薄得紧,又是宽大骨架,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姑娘,“你到底是孙公子,还是孙小姐?”

 

“说来话长,你喜欢叫什么,便叫什么好了。”孙攸宁,或是说孙月言随口应道,发觉兰生死死瞪着他,只好轻叹一口气,为他解释,“我母亲生我时早产月余,本应在坠地时便死去,遇云游道士出手相救才保住一命。那道人说我投错了命盘,唯有当作女子养育,才能避免夭折之厄。是故家父只称生了个病弱女儿,自此孙家只有孙小姐,再也没有什么孙少爷。”

 

“那那那……”兰生惊得舌头都快咬掉了,却对着这有几分合理的解释想不出什么怨责,然想要他同这位月言的婚事,这才稍显理直气壮起来。“那你好好养在深闺便可,做什么抛绣球招亲,还偏偏砸在我身上。”

 

“那是晴雪同我的一个小把戏,原因无他,盖情之所系。”孙月言答得自然,而后抬手抚过他的鬓发,举手投足间略有几分女子婉约,“小女月言,见过夫君。”

 

说罢便吻了上来。

 

兰生退无可退,被那双柔唇堵得结实,清透的圆眼隐现桃李姿容,起先还流露出几点惊慌无措,后来便沉黑一片,什么也看不出了。

 

孙月言后退一步将他揽进怀里,厮磨着他的唇齿说,“夫君,兰生,我是断然不会看着你嫁给别人的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【月兰】扑朔 End.

2014.9.5

 

 

Free Talk:

雌兔脚扑朔,雄兔眼迷离,双兔傍地走,安能辨我是雄雌。

这当真是一个突发奇想的脑洞,昨儿的花絮不是晴雪对月言说“你非要等他嫁人了再来后悔吗”,对呀,月言是决计不会放任兰生随随便便嫁给别的野男人的【握拳!

但他俩注定不能在一起,因为食性不同!

脑洞冲击得太凶猛,懒得布局谋篇了【连大纲都没列就敢敲字我也蛮拼的……行文比较零散,请当做一个糟糕的小片段来看吧,嘻嘻嘻~~~~

对不起我有在各种CP文里拉苏兰的怪癖= =之前越兰那篇仙缘,有几个姑娘问是不是隐恭苏,我想说不是哦,是苏兰还是苏兰……

一直有取名恐惧症,月言的字是翻书随便翻了一页,刚好看到哙哙其正,哕哕其冥,君子攸宁。觉得还不错啊就用上了w月言在我心中,大概是那种有些单薄病弱但内心强势的类型,即便这样攻下兰生也是手拿板攥的!

这篇里的兰生心思单纯,对谁都很依赖,襄铃和屠苏不曾主动,错失了良机,所以自然就给月言吃了咳咳咳……

all兰的CP真是哪个都吃哪个都爱啊,话说也没个组织什么的,要是有all兰官博官群官方贴吧就好了【期待脸w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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